西雅图/丹佛收入维持实验的最终报告(五)

第 1 卷 , 第一部分 历史与设计

作者:Robert G. Spiegelman 罗伯特·斯皮格尔曼

译者:刘歆瑶

第五章   SIME / DIME 的支付系统

付款方式及其复杂性1

 1 所有这些材料在第二卷中都有更详细的介绍。

根据负所得税(NIT)的原则,SIME/DIME 的财务处理为家庭提供收入补贴。负所得税的结构非常简单,由以下两个方程定义 :

G ( Y ) = NIT 补助金,这是收入的函数

S = 支持水平,这是家庭在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的情况下从该计划中获得的收入

F(Y)是NIT税收函数,或福利减少公式

Y * 是家庭的总收入

Y 是指家庭从 NIT 计划以外的来源获得的收入。

虽然基本的 NIT 公式很简单,但要实施 NIT 实验,还有许多复杂的问题需要解决。其中一些问题源于我们正在进行的实验,它要求定义的精确性和功能的连续性,而这在操作程序中是不必要的。其他问题之所以复杂,是因为程序的性质本身就对详细的操作规则提出了要求。在本章中,我们将简要讨论税率计算公式、核算期、家庭人口指数化以及生活费用的变化。

税率计算公式

在除 SIME / DIME 之外的所有收入维持实验中,税收公式 F ( Y ) 由一个恒定的收入比例税表示,因此公式为 f ( Y ) = TY,其中 T 是某个恒定的比例,30%、50%或 70%,适用于所有符合征税条件的收入。如前所述,SIME / DIME 有两种不同形式的税收函数。一种是固定比例税率,另一种是边际税率递减表。边际税率递减是指每增加一个收入单位,征收的税率就比前一个收入单位低。在 SIME / DIME 中,采用了一个相当简单的线性公式,即收入每增加 1000 美元,边际税率下降 5%。例如,在一个项目中,最初的 1000 美元收入的税率为 70%,根据公式,第二个 1000 美元收入的税率为 65%,第三个 1000 美元收入的税率为 60%,等等。这个公式相当于平均税率以每 1000 美元收入递减 2.5%的税收函数。也就是说,一个收入为 1000 美元的家庭按总收入的 70%纳税,一个收入为 2000 美元的家庭按总收入的 67.5%纳税,一个收入为 3000 美元的家庭按总收入的 65%纳税。然而,在这种制度下,边际税率可能在支付额为零之前变成负数。为了避免边际税率变为负数,导致补助金在下降到最低点后增加,在公式中增加了一个约束条件,即在边际税率为零时,平均税率为初始税率的一半。SIME / DIME 中使用的 NIT 计算公式如下:

会计期间

SIME / DIME支付系统的一个基本特征是年度核算期,这源于收入维持计划的意图,即在一年内提供确定的支持水平。由于每月支付一次,该系统的设计使每个月都代表一个 12 个月年度的结束2。2 计算每个月的支付额,是为了使任何 12 个月期间的支付总额与在该期间结束时支付一次的总额相同;也就是说,每个月都是一个支付年度的结束。更确切地说,任何给定月份的补助金都等于该家庭一年中可获得的支助,减去适用于过去 12 个月收入的税收函数,再减去该家庭在过去 11 个月中已经收到的付款。这个公式提供了年度付款的差额,也是任何给定月份都正确的付款。年度核算期确实产生了一些问题,主要是由于许多家庭在某些月份的收入高于收支 平衡水平(即高于该制度下的付款为零的水平)。因此,经常出现的情况是,一个家庭由于收入低于收支平衡水平而领取了几个月的补助金,然后该家庭的收入又超过了收支平衡水平,从而产生了负应得额,该家庭有义务归还之前领取的部分补助金。我们在实验中认识到,任何要求家庭还钱的规定都可能导致该家庭退出实验,而这种激励措施在现实世界的计划中可能是不存在的。为了降低多付的可能性,我们对任何一个月的付款额进行了限制,从而形成了一个修改后的年度应享福利制度,其中既有每月最低付款额,也有每月最高付款额。

2 在西雅图,试验的头两年,家庭可以选择每月或每四周领取一次工资,理由是低收入家庭的大多数收入都是按周计算的,而 4 周结算期比按月结算期更平稳。试验进行到中途,西雅图取消了 4 周一次的选择–丹佛从未实行过–原因有三:(1)实行双重付款期的制度在行政上很麻烦;(2)三分之二的家庭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每月一次的制度;(3)大多数家庭每月都有某种收入,这就不必要地改变了 4 周一次制度下的补助金节余。

在修改后的年度津贴制度下,家庭的每月津贴额等于边际年度津贴额,但有两项限制:

1. 津贴额不得低于 20 美元的最低限额。

2.付款额不超过 “月边际付款额”,即在当前月收入保持稳定 12 个月的情况下计算的年应享权利的十二分之一。

如果按年计算的月收入总是低于收支平衡点,那么对支付制度的限制影响相对较小, 因为在大多数这种情况下,边际年补贴和边际月补贴近似相等。这些限制对收支平衡点附近的收入变动有更重要的影响。每月边际最高支付额有助于抑制不受限制的边际年应得额计算中可能出现的支付额的巨大变 化,在某些情况下,有助于限制收入从低于盈亏平衡点到高于盈亏平衡点时可能出现的累计多付额。每月边际上限还规定了当收入从高于盈亏平衡点到低于盈亏平衡点时的累计少付款额,这与相反收入变化时的多付款额基本对称。如果领取者理解了这一点,就会减少自愿降低劳动供给以符合领取条件的动机。

家庭规模指数

采用家庭规模指数来调整不同规模家庭的补助金,以补偿因生活费用不同而造成的家庭成 员工作积极性的差异。表 1.10 所示的家庭规模指数与家庭规模呈正相关,但其增长幅度小于与家庭成员人数的比例。SIME / DIME 中使用的指数与新泽西州实验中使用的指数相同,也接近华盛顿州 AFDC 计划中使用的家庭规模指数。该指数反映了一个概念,即存在着巨大的规模经济,特别是在住房方面,这使得收入的增加不必与人口数量成比例,以补偿生活成本的差异。

如表 1.10 所示,对 “二级 “家庭--即与 “一级 “家庭居住在一起并从 “一级 “家庭获得部分免费住房支助的家庭--的补助金公式采用了附加指数。主要家庭是拥有住房或负责房租的单位。次要家庭可获得的补助会减少,以抵消租金补贴中隐含的转移支付。在 SIME / DIME 中,只有 5% 的家庭单位是二级单位。如表1.10所示,一个额外的指数被应用于“次要”家庭的补助公式,即与“主要”家庭一起生活的家庭,并从主要家庭获得一些免费住房形式的支持。主要家庭是拥有住房或负责租金的单位。二级单位可获得的福利减少到租金补贴中隐含的转移支付。在SIME/DIME中,只有5%的家庭单位是次要单位。

表 1.10 . 按计划和家庭规模分列的支持保障

生活费用变化调整

所有试验的基本假设之一是,在试验期间提供的实际补助水平应保持不变。这一假设完全符合福利计划对家庭生活水准而不是名义收入的普遍关注:如果在通货膨 胀的情况下,补助水平以名义美元计算保持不变,那么那些依赖 SIME / DIME 补助金的家庭 的生活水准就会在实验期间持续下降。此外,由于行为反应被假定为与收入的实际而非名义变化有关,因此实际补助金的下降会造成严重的分析困难。如果实际补助随着时间的推移仅仅由于通货膨胀而发生变化,那么观察到的行为变化就会被这些变化以及预期处理所引起的变化所混淆。因此,决定每季度对生活费用的变化进行调整,以避免年度调整可能产生的不连续性。因此,每季度对两地的生活费用指数进行调整,以反映西雅图和丹佛生活费用的变化。试验后进行的计算表明,事实上,由于在试验期间通货膨胀率迅速上升,季度调整方法导致计划的实际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略有下降。

工作收入与其他收入

负所得税实验的目的是衡量负所得税参数对工作努力的影响。因此,负所得税税率或函数应适用于直接或间接由工作努力产生的所有收入,而与工作无关的收入应从收益中一元对一元地扣除(即 100%征税)。除了一个例外,SIME / DIME 遵循了这一原则。

与工作相关的收入的定义包括所有工作的收入、商业项目的收入和有形财富的回报(包括业主自住的房屋)。将实物财富回报包括在内有几个理由。首先,过去的物质财富与工作有关,因为它至少代表了某人过去的劳动努力。其次,未来的财富与工作有关,至少从长远来看,对财富征税会抑制人们为储蓄和积累资产而工作。第三,出于公平的考虑,必须以某种适当的方式将财富包括在内。由于一个家庭的财富本身并不排除该家庭有资格参加 SIME / DIME,因此必须考虑到来自财富的推算收入。

计算财富的方法是完全忽略现金流,假设家庭总是可以选择将任何资产转换为现金,并将现金存入无风险的银行账户。采用这种方法,住宅、其他不动产、不分红股票、计息债券和储蓄账户中的资产都被同等对待。

收益率定为 5½% 至 5¾%(相当于一年存款的储蓄和贷款利率)。当然,已实现和未实现的资本利得都不征税,但资本利得带来的财富回报要征税。对财富征税的税率等于储蓄账户的回报率,这使得家庭可以保留与持有高风险资产相关的风险溢价。税收适用于净财富--等于总财富减去所有负债,如房地产抵押贷款。消费项目,如家用家具和不用于商业用途的汽车,免税。

所有政府转移支付和公共项目福利均按 100%征税。这些政府转移支付包括来自福利计划的付款,如 AFDC、Food Stamps、SSI3以及社会保险计划下的付款,如失业保险福利、工人补偿和所有社会保障付款。从概念上讲,社会保障福利可以被视为类似于私人养老金或年金,它们被作为正常收入征税;然而,由于社会保障中对低工资者有很大的转移支付部分,因此决定将社会保障支付视为转移支付而不是保险福利。由于社会保障福利的征税率为 100%,社会保障税的偿还率也为 100%。在一个永久性的 NIT 计划中,有一个精算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这些都不重要,因为 NIT 的税收影响在领取者的一生中都是中性的。

3 在行政管理上,AFDC 的受助人受到特殊处理,他们必须接受 AFDC 或 SIME / DIME 的付款,但在给定月份不能同时接受这两种付款。

与工作无关的收入 100%征税原则的唯一例外是私人转移支付。尽管这些转移支付本应与公共转移支付同等对待,但实际上却按 50%的税率征税,原因有二:(1)我们不希望因计划成本原因而抑制私人支助支付,(2)我们不希望过度鼓励隐藏此类支助,而这是相对容易做到的。由于这一税率是恒定的,而且在所有项目中都是一样的,因此它不会影响净边际税率。来自 SIME / DIME 参与者的优先转账相应地按 50% 的税率返还。

退税和对账

由于新税率实验的目的是确定特定的新税率对家庭行为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创造一种环境,使实验税率成为实验家庭面临的与工作有关的收入的唯一税率。因此,有必要设计一种制度,取消或调整其他税种,以消除它们对边际税率的影响。
一般方法

对其他以收入为条件的转移支付项目征收100%的税款可以实现这一目标,如美国家庭收入与发展委员会(AFDC)和食品券(Food Stamps)项目,以及社会保障税的偿还。然而,国税局的问题则更为复杂。

我们试图安排免除向国税局缴纳的正所得税,但没有成功。相反,对于所有收入低于 NIT 盈亏平衡水平的家庭(即领取正数补助金的家庭),实验按 100% 的比例偿还了这些税款。从操作上讲,这并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因为要进行预扣。如果扣缴的所得税和向国税局缴纳的所得税之间是一一对应的关系,就不会有问题;我们可以简单地退还扣缴的税款。由于情况并非如此,我们必须设计另一种制度。一种可能的办法是等到家庭在纳税年度结束时提交 1040 表格。但这种做法并不理想,因为这种报销方式是每年一次的一次性支付,而家庭的支出模式是以收入的现金流为基础的。因此,每年一次的补偿可能会扭曲家庭的劳动供给决策,使他们将其视为一种资本转移或意外之财,而不是其正常收入流的一部分。另一方面,逐月偿还预扣税款会造成超额支付,因为人们会将超额预扣税款作为一种强制储蓄手段。这种超额支付反过来又意味着 SIME / DIME 必须从家庭收回超额部分,从而增加了损耗的危险。这类似于不考虑年度总额而按月计算补助金的问题。为了尽量减少事后追偿的数额,设计了一种制度,只要预扣税额不超过家庭真实纳税能力的计算值,就可以按月全额退还预扣税额。如果预扣金额大于计算出的应纳税额,则退还后者。在纳税年度结束时,向 SIME / DIME 提交家庭 1040 表的副本,并核对退税和应纳税额。如有差异,则通过进一步报销或酌情减少补助金来弥补多付的金额。

高于补助金收支平衡的付款

如上文所述和图 1.1 所示,SIME/DIME 系统有两个盈亏平衡点。在 SIME / DIME 系统中,有两个盈亏平衡点。第一个盈亏平衡点称为补助金盈亏平衡点,即非投资补助金为零点。第二个收支平衡点,即支付或税收收支平衡点,是退税降至零的时点。这一制度的建立是为了保持补助金收支平衡点的连续性。如果在补助金收支平衡点终止退税,该地区就会出现很大的不连续性,结果会严重阻碍参 与者从事超过补助金收支平衡点的工作。因此,为了保持连续性,在补助金收支平衡点以上继续实行退税。如图 1.1 所示,通过允许对超过补助金收支平衡点的收入征收国家所得税税率来逐步取消税款返还,直至取消所有税款返还。这种制度如果不加限制,在某些情况下会造成很高的税收盈亏平衡点。因此,我们任意确定了一个点,在这个点上上调实际边际税率,以加速减少付款。我们选择了补助金盈亏平衡点的 1.3 倍,理由是超过这一收入水平,行为反应将是最小的。这种调整被称为 lambda(λ)函数,旨在将边际税率提高到 70%,直到补助金减少到每月 20 美元的最低水平4

4 由于程序错误,边际税率实际上增加了 70%,在某些情况下,在收入范围较窄的情况下,税率超过了 100%。包括 lambda 调整(已执行)在内的支付公式见下式:

启动程序

为了使付款系统每月生成的付款在年度会计期间正确无误,有必要设计一个符合这一标准的启动程序。当然,一开始是没有付款历史记录的。一种可能的办法是,从第一个月开始,把它当作一年的十二分之一;第一和第二个月是一年的十二分之二,依此类推,直到第十二个月的付款是基于一整年的实际收入历史。这种方法的问题是,在第 12 个月之前,第一年的付款流不能准确反映家庭的年收入。从分析的角度来看,这将大大降低实验前 11 个月数据的实用性。从操作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程序不可能被纳入正在进行的全国性计划中。为了模拟实际的年度系统进行支付,家庭的收入历史记录将在登记访谈中进行记录,并计算出该家庭在截至当月的年度中加入该系统时应获得的支付金额。因此,从第一个月开始的付款将与持续性计划中的付款相同,而实验期间的每个月都将基于前 12 个月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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